2010-06-02

我們

問題出在我們身上。是我們的死性不改,使得問題總是沒有辦法解決。是我們都欠缺耐性和容忍,使問題總是解決不了。是我們的虛偽和雙重標準,使問題解決不了。都是因為我們,所以問題解決不了,而不是別人。

不要問上一代為什麼留下這個爛攤子,因為上一代接手時是一個更爛的爛攤子。不要問上一代為什麼不給我們空間和機會,因為四五十年後你也和他們沒有兩樣。不要問政府為什麼那麼無能,因為有什麼樣的公民就有什麼樣的政府。不要問地產商為什麼樓價越來越高,因為他們只會樂於見到這個情況,這對他們不是問題是(美好的)結果。不要問別人為什麼,因為你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。不要問為什麼社會那樣的不公義,因為公義人人有份,不是那些學術研究政府政黨傳媒決定的,而是社會上所有人決定的,包括你。

文化是有關一個地方的人的一切活動,身處一個文化的人問別人為什麼有這些現象,意味著你並沒有把自己當作是身處這個文化當中的一份子。要問的,應該是自己。我們應該反問我們自己為什麼這個社會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。我們應該反問自己有什麼的問題,而不是問社會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問題,而不是說:社會有太多的不公義了,為什麼政府/政黨/專家不做點甚麼?

可是我們都不愛問自己問題。我們總喜歡說這是別人的問題。我們都虛偽。一方面希望問題得到解決,一方面希望解決問題的不是自己。社會的問題總得有一解決,但那一定不可以要自己出力或犧牲或放棄甚麼。我們都不會問自己做得夠好嗎?我們自己公正嗎?我們有維持到公義嗎?我們有因為某些不公義的事情,而犧牲自己一點利益/方便,去對那些不公義的事情作出指責嗎?我們都是向著利益看的,同時又指控其他向著利益看的人不公正,不公義,尤其當他們得到的利益比我們多時。是虛偽/雙重標準使我們陷於困局。

我們要問的,是自己可以做些甚麼來改變這一切。不要寄望社會會給你答案,因為答案是在未來的,而且是沒有對或錯的。要問我們將來想變成怎樣的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有甚麼的人。要問我們想見到一個怎樣的社會而不是一個有甚麼制度的社會。

20100602

2010-05-31

藝術展

今日到了香港國際藝術展2010。看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畫廊(我覺得應該用「藝廊」會更好)帶來的藝術品。由畫作到攝影到裝置藝術皆有,而且題材廣廣泛,實在大開眼界。原定今日會帶相機去拍些照片的我,最後決定了不帶數碼相機,改為帶那一部雙鏡反光的玩具相機出去。而最後也只是影了一張相而已。

決定不帶相機,不是因為懶惰,而是覺得看藝術品應該用雙眼去看,用心去看,而不是把心機都放在決定影甚麼放上網之上。事實上,今天去看香港國際藝術展已經有點走馬看花,還要帶著一部重重的相機考慮從那一個角度(還要避開大量拿著相機的人)去拍照的話,那就沒有太多空閒去細看那些藝術品了。此行美中不足的是,有點太過匆忙。未能慢慢細看一些有興趣的展品。因為事實上展品的確很多,根本不是一天可以看完的量。(所以才吸引到收藏家來買吧)

我們看展覽,看藝術品,都習慣拍下來。今天所見,十個人有八個手拿單鏡反光相機。左穿右插為求拍下那些藝術品,以及朋友和藝術品的合照。這也許是一個較經濟實惠的「收藏」方法?只是,我覺得藝術品是要看的,而且要看那實物的。因為看著那實在在眼前的藝術品,我才可以感受到那作品的一切。遠看,近看,質感,色彩,甚至是聲音,氣味等等,都得在實物面前才可以感受得到。而且我不會因為為了要拍下它們而耗費心神。面對著藝術品,我寧可用心去記憶著每一件作品給我的印象,因為那樣我才會「看到」了那件藝術品在我心中的形象,那是一種感覺,不必很清晰很仔細,重要的是我所印象深刻的部份。

今天我拿著那一部雙鏡反光的菲林相機,影了一張相。那是一件藝術品,用上很多的不鏽鋼容器,密密的填滿一個空間的一件裝置。那一刻忽然有拍照的衝動,因為我想那些反光的表面和燈光配合起來,應該會構成一張很不錯的黑白照吧?(我用的是黑白菲林)。其餘的時間,那相機倒真的變成了一件飾物,但是,只可以怪大會不容許背囊入場吧。我總不能把它放在衣物間中,想用的時候卻不在手上吧!

201005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