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餐廳有人

茶餐廳有人

茶餐廳有人，麥當勞
沒有人。

今天的凍檸茶
有點傷心，
西多士上的牛油和糖漿
安慰著它。
大可樂中薯條還是一般的無情，即使巨無霸的身軀
東歪西倒。

那天的乾炒牛河不知為何，好像非常開心，
旁邊的凍啡少甜
被哄得，甜蜜蜜。
中雪碧和大薯條一聲不響，
那九件麥樂雞和魚柳包，
還是一樣的，標準的鹹。

黑著面的伙計今天好像輸了馬，
老闆娘看著播放＜交易現場＞的電視思考著，老闆坐在一角，
和幾位老香港論時弊。
剛進來的食客對著空氣
說了一句：叉雞飯走翼，凍奶茶多甜。
空氣中的回音說著
叉雞走翼，凍茶多甜。
一切自動運行，冷漠得很親切。

笑面迎人的女孩舉手示意，
魚柳包餐加大，再加一杯朱古力新地。
經理走過那掛在牆上重播著
同一個資訊節目的電視，頭也不回。
幾位長者靜靜地坐在那裡，面前是一杯
已經不再溫暖的熱奶茶。
那女孩默默地在收銀機上按著，數分鐘後食品
就送到顧客的面前。
一切自動運行，親切得很冷漠。

今天的凍檸茶有點高興，甜味在嘴裡徘徊。
西多士上的牛油和糖漿不用安慰它，
但還是一樣的甜。
大可樂中薯條還是一樣的，
無情的看著巨無霸。即使它今天的身型很標準。

麥當勞還是沒有人。
茶餐廳還是有人。

20100513